室友对清洁有着极端的追求,几乎到了病态的程度。 我不小心用我的檀香灰弄脏了她的衣服,她脸色阴沉地去了浴室,一去就是整整四个小时。 我担心起来,偷偷去看了一眼。 发现她竟然还在洗衣服,用力地搓洗着,口中还不停地嘀咕着:“好臭,根本洗不干净。” “啊,她弄脏的衣服,那就用她的来赔偿好了。” 室友拿起衣服舒展开来,我吓了一跳,竟然是一张人皮! 1 我从小就体质虚弱,经常碰到不干净的东西。 前两天我遭遇了鬼压床,看到床头有一个黑影站在那里看着我。 我吓坏了,醒来后立即告诉了奶奶。 奶奶去寺庙为我讨了一些檀香寄过来,告诉我没事时在宿舍自己的座位上熏一熏。 今晚当我准备倒掉檀香盒里的香灰时,与室友齐沁雪撞了个满怀,导致香灰全都撒在了她白色的左袖上。 齐沁雪发出尖锐的爆鸣声:“你弄脏我了!” 糟糕。 齐沁雪在宿舍里是出了名的洁癖,简直到了病态的程度。 有一次,路边的一只狗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对着她叫,还上前闻她的脚脖子,她回到宿舍后竟然用了六瓶沐浴露洗澡。 最另人感到不解的是,她只吃生食,认为食物原生态才算干净。 本来我们都不知道这件事,直到有一次宿舍的一个同学好奇地掀开了她的窗帘。 当时齐沁雪正嚼着牛肉,回头看到后,嘴角流下了两道老长的血水,把掀窗帘的同学吓得魂不守舍,连夜申请换宿舍。 我向她道歉:“你脱下来,我帮你洗干净,我一定负责到底。” 没想到齐沁雪背对着我,遮遮掩掩。 明明袖子弄脏了,她却一直捂着手腕处。 我更加焦急了,难道香灰烫到她了吗? “沁雪,你的手怎么了?让我看看。” “滚开!” 齐沁雪转过头来瞪了我一眼,眼中充满了红血丝,令人恐惧。 她真的有必要这么生气吗............. 我呆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。 齐沁雪冲出了阳台,很快拿着洗衣盆出来,怒气冲天地从我身边擦肩而过。 速度之快如同陀螺。 “沁——” 门“砰”的一声关上了。 我吃了一肚子的灰,被齐沁雪的态度搞得有些郁闷。 这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............. 等她回来我会立刻赔钱,以免惹麻烦。 这等待之间,我渐渐困倦得睁不开眼。 我一个激灵,想起了什么,看了眼手机左上角的时间。 已经过了凌晨一点。 齐沁雪出去后,竟然四个小时才回来。 2 她的表情看起来不对劲,如果出了什么事,我会被责怪的。 我小心翼翼地离开床。 结果,澡堂的灯都没有打开。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小心翼翼地来这里。 正当我准备离开时,听到里面有衣服在洗衣板上搓洗的声音。 “喳喳喳……” 在夜晚听起来很吓人。 我的腿有点颤抖,我靠着墙慢慢地走近几步,声音更加清晰了。 竟然是齐沁雪! “好臭,根本洗不干净!” “喳喳喳!” “喳喳喳喳喳喳!” 衣服搓洗得越来越急,声音也越来越大。 从声音中可以听出齐沁雪正在接近崩溃的边缘。 “喳一一” 突然,搓洗声停了下来。 “洗不掉……根本洗不掉。” “啊,她弄脏了,那就用她的来赔好啦。” 赔偿! 我决定进去,但眼前的景象把我吓呆了。 澡堂里两边是隔间,中间是一条长走道。 走道的尽头有一个洗手台。 齐沁雪站在那里,背对着我,展开着一件衣服。 窗户上的月光照进来,照在那件“衣服”上—— 不! 那根本不是衣服,而是一张人皮啊! 透明得像蝉翼,上面模糊地映着齐沁雪的五官。 两个空洞的眼窝对着我。 没有皮。 齐沁雪的身体看起来像奶奶晾在绳子上晒干的腊肠。 白色和红色交织在一起。 但她的外表比起紧缩的腊肠要有油脂。 我睁大眼睛,用手捂住了嘴巴。 当我往后退时,踩到了一个塑料袋,发出了轻微的声音。 我的身体仿佛被冰冻了一般,从头到脚都感到了凉意。 3. 我躺在宿舍的床上,心跳急促地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事情。 澡堂拐角处就是楼梯,我在齐沁雪转身的瞬间,几乎是拼命地冲下楼梯。 我裹紧棉被,感到越来越后怕。 我内心认为齐沁雪绝对会杀了我,她会剥我的皮作为赔偿,她简直不是人,是个鬼! 我摸到床头的手机想求助于奶奶,但发现齐沁雪的信息排在了第一个。 我的手指颤抖着,勉强回了一条信息,尽量保持自然:“没有啊,怎么这么问?” 接着齐沁雪又发来信息:“没去为什么手这么抖呀?” 我正要回复,却发现她的声音似乎就在我耳边。 我心头一凉,僵硬地转过头,看到了她的面孔,手机荧光打在上面,显得格外阴森。 齐沁雪居然从一开始就站在床头看着我,我感到极度恐惧。 我毫不顾忌地尖叫起来,不顾一切地乱踹,甚至踹了她好几脚。 齐沁雪猝不及防,从踩脚凳上摔了下去,惊醒了另一个室友小妙。 小妙眯着眼问道:“怎么了?吓死我了。” 齐沁雪笑了笑说:“这家伙做噩梦了,我下床看看。” 小妙并没有多想,很快又钻回了被窝。 齐沁雪朝我举起了左手腕,我注意到她手腕上的皮肤因我的檀香灰而皱巴巴的。 她露出了一种意味深长的笑:“心印。” “弄坏别人的东西,就应该要赔偿啊。” 齐沁雪似乎在警告我,暗示着这件事还没有结束。 4. 我决定搬走,第二天一早就打算离开这个宿舍,我实在无法再待下去了。 我在睡前就这么想着。 然而第二天,我竟然睡到了中午十二点。 我暗自恼怒地看着平日里一团乱的桌面,不知从何处开始整理。 小妙问我:“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,没事吧?” 我匆匆瞥了一眼齐沁雪的床位,然后问:“她呢?” 小妙回答说:“一大早就出门了。” 我松了口气,然后回答了小妙之前的问题:“我没事,就是昨晚没睡好。” 小妙点了点头:“哦。” 然后她突然又问:“我正好要去食堂,要不要帮你带饭?” 我接过她递过来的饭盒,坐下来开始大口大口地吃。 “多少钱?我转给你。”我吃着东西,含糊地问道。 小妙笑着摇头:“不用转给我。” 我有些误会地说:“你客气什么啊——” 突然,化妆台上多了一张脸。 齐沁雪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,直勾勾地盯着我。 小妙解释说:“我们在路上碰见了,她说多买了一份,我想着给你,所以你应该转给她。” 我突然停住了动作,一股寒意从我的脚底直冲脑门。 齐沁雪见我吓得脸色苍白,露出了昨晚那种欠揍的笑容,用气音说道:“心印。” “用餐愉快。”我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。 5 我冲入厕所,用力拨动喉咙。 「无济于事。」 齐沁雪靠在门框上,语气愉悦地说道。 我没有理睬,继续手头的动作。 结果确实如她所说,只是吐出了酸水。 除此之外一无所获,就好像我根本没有进食过。 愤怒之下,我大声喊道: 「你对我做了什么!」 齐沁雪面无表情地回答道: 「我对你做了什么?」 「何心印,你是不是太天真了?弄坏别人的东西,就应该要赔偿啊。」 她恨恨地瞪了我一眼,然后走开了。 我回到座位上,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。 齐沁雪并没有着急结束我的性命,这说明取我的皮需要一定的时间。 对。 我还有时间。 我立即联系奶奶,把事情的起因经过都详细说明了一遍。 奶奶年轻时曾接触过一些门道。 她听了一会儿,惊讶地说道:“换皮术!” 「要使用这种方法,需要在受害者身上投放裁缝娘。」 我问:“裁缝娘?” 「就是一种蛊,被寄生的人会感到饥饿,必须源源不断地进食,吃得越多,裁缝娘干活就越利索。」 「快的话只需五日,人的精肉啊、血液啊、脑髓啊,它就像吸溜果冻一样吸干净,最终只剩下一张皮。」 奶奶感叹道: 「不过此法两败俱伤,鲜少人使用。偷皮人自身须得炼成血尸,才能够自由地褪下自己的皮,再穿戴他人的。」 「所以,一般是容貌具有重大缺陷,连医院也无法修复的人才会想通过这种方法来改变外貌。」 我感到一阵恶寒: 「这么说,齐沁雪已经是血尸了。」 「没错。」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? 齐沁雪是校花啊,学校里再也没有比她更漂亮的女生了,这样她还不满足于自己的容貌吗? 奶奶又说:“不出意外的话,裁缝娘就掺在给你的饭菜里。” 我下意识地去摸肚子。 竟然摸到一个圆圆的东西在我手掌心蠕动,吓得我撒开了手。 「它真的在我肚子里!」 「你现在立刻买票,回家一趟让我看看情况。」 我当即订了半个钟头后的票。 6 我老家比较偏远。 要坐高铁,再转大巴,然后转摩托车,最后坐驴车才能到达。 在大巴上,坐在最后一排的两个女孩声音很大,在聊八卦。 「听说张立坤即将拍摄新电影了,这次女主角还是延续以往的风格,在电影学院里找呢,也不知道谁会是下一个坤女郎。」 另一个女孩很不屑地说: 「嘁,这次早就内定好了,是我表姐,走个流程罢了。」 「不信?不信你等着公布结果,到时别跟我要签名啊。」 我听着两个女孩嘀嘀咕咕,昏昏沉沉地睡着了。 再次醒来时,已经到达了下车的时候。 眼看就要到家了,我心里开始有些慌张。 谁知道在路边等车时,一辆警车停在了我面前。 警察下车,试探性地喊着我的名字。 「对,是我。」 我还有点糊涂。 对面掏出了警察证。 「你涉嫌杀人犯罪,请跟我们走一趟。」 呵呵。 说到这里,我开始意识到这是一场安排得精密逼真的诈骗,我们大学生怎么会没有一点反诈骗意识呢? 我反手就要拨打,却先看到了辅导员的信息。 血液仿佛凝固了。 我头脑一片混乱,跟着上了警车。 7 监控录像显示我离开后不久,齐沁雪也出去了,而小妙是在之后才回到宿舍的。 按理来说我们俩不应该有嫌疑,但—— 小妙是自杀的,她死状很奇怪。 她的手脚被床单捆绑,分别吊在床栏两旁。 她的四肢扭曲成一个大大的「卍」字形状。 小妙的桌上还有一封遗书,控诉宿舍里的某个「她」一直在对她实施欺凌。 那个喜欢掀人帘子的贱室友一开始就搬走了。 所以这个「她」,可能是我,也可能是齐沁雪。 但我和齐沁雪都坚决否认。 警方勘查了现场,法医结果也还没出来,确实是一时找不到证据,警方只好先放了我们,但限制了我们的活动范围。 「就是你干的!」 我握着拳头,恨不得上去和齐沁雪扯头发。 小妙真是太好了。 平时开朗活泼,总是乐呵呵地打扫大家不愿意做的厕所,还帮我带过饭。 「你为了阻止我离开,所以对小妙下手,你这么恶毒,一定会遭到报应的!」 齐沁雪又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,她不表态是与非,只说: 「心照不宣嘛。」 「损坏别人的东西,就应该赔偿。」 又是这句话! 我气得胸口发痛,反驳道:“你试试看。” 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! 8 我哭着告诉奶奶小妙的死讯。 奶奶却说:“还有时间担心别人,你自己都有生命危险!” “那个丫头铁了心要你的皮囊,为此不惜杀害无辜的人,逼你回到她身边。” “等你只剩下皮囊,皮又被换到她身上,那么在世上就没有『齐沁雪』这个人了,那么小妙死前提到的『她』还能是谁呢?” 我呆呆地说:“齐沁雪。” 奶奶:“没错,到时候只是一个空壳背上了罪名。真正的齐沁雪早已开始了新的生活,对她并无大碍。” “我不想死。” 我已经想不到其他事情了,这句话占据了我的全部思想。 我再次重复道:“我真的不想死。” 奶奶冷笑:“生死未卜。” “现在只能我请人过去一趟了,你放心等着。” 有了奶奶的保证,我心里总算平静了些。 我并不孤立无援。 还有人在背后支持着我! 9 宿舍成了案发地,无法再住了。 网络上议论纷纷,又是一个敏感的欺凌事件,为了尽量挽回名声,学校全力配合警方调查,于是安排我和齐沁雪住在一个新的宿舍里。 为了预防万一,我偷偷带走了剩下的檀香灰。 果然如奶奶所说。 我很容易饿,吃再多也不满足,一天甚至要吃十几顿。 期间,齐沁雪也没有伤害我。 只是悠闲地涂着指甲油,同时偶尔看着我。 有时甚至半夜蹲在我床头,入迷地触摸我的脸。 我惊醒后吓得半死。 我对她对我的精神折磨感到非常厌恶! 肚子又开始饿了。 我饿得眼泪都流了出来。 但如果一直吃下去,就是在给体内的“裁缝娘”提供动力。 我盯着盒子里已经装满的檀香灰,下定了决心。 好吧,我吃! 裁缝娘,你最好别挑食! 我闭上眼睛,一口口塞进嘴里檀香灰。 “你在做什么!” 一直放任我的齐沁雪终于生气了,她冲过来把我的檀香盒打翻。 香灰撒得满地都是。 看来有用。 檀香灰对裁缝娘应该有影响,否则齐沁雪也不会这么激动。 总算让我扳回一局。 我一边说着一边喷出香灰,昂起头看着她: “着急了?” “我爱吃什么,你不用管。” 我一气之下,跪在地上舔舐着所有的香灰。 齐沁雪无法控制我,只好恐吓道: “你挣扎也没用,三天后就是你的死期。” 这时候,我不能示弱。 我拍了拍肚子,打了个饱嗝,挑衅地喷出一口香灰。 10 刚才的战斗有点龌龊。 我到阳台去拿洗漱盆,顺着齐沁雪身边擦肩而过,心里哼着小曲。 澡堂里挺热闹的。 女孩们边洗澡边聊天,一会儿问你用的什么洗发水香味这么好,一会儿又谈论最近洗头掉发的问题。 可当我走进去时,所有的谈话声都戛然而止了。 大家用一种谴责和害怕的眼神看着我,我知道她们把我当成杀人犯看待了。 虽然心里有点难受,但我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进隔间冲澡。 我像平时一样先接好一盆水放在一旁,准备一边洗澡一边泡衣服。 可谁知刚接好水,脖子就感觉被一双手紧紧掐住,使劲往水里按! 「救——」 我喊不出来,双手扶着盆的边缘,拼命往后退。 但那双手的力量太大了,按得我动弹不得。 水灌进了眼睛、鼻子和耳朵里,呼吸道也因为进水而疼痛难忍。 一股剧烈的灼烧感袭来,我感觉脑袋都要炸开了。 我挣扎着,四肢渐渐无力,耳边开始嗡嗡作响。 我会死吗? 下一秒,有人把我拉了出来,我无力地瘫在地上,咳嗽不止,几乎要呛出肺。 缓过来后,我大口喘气,几乎要抽搐了。 刚才差点,我真的就要死了。 一群女生围了上来,眼里既充满担忧又充满恐惧: 「你没事吧?」 「快报警。」我虚弱地说,“有人想杀我,有人想杀我!” 那个拉我出水的女生看着我,欲言又止: 「发生什么了?」 「没有人要杀你,是你自己刚才像中邪一样,一直往水里按自己。」 有个女生快哭了:“我好害怕,难道她室友找来的鬼?” “我们离她远点,要是惹祸上身就糟了。” 我瞪了那个女生一眼,一群人见状立马后退。 齐沁雪。 我心里恨恨地想,端起洗漱盆回到宿舍。 齐沁雪戴着手套,把我的檀香浸泡入水里。 「齐沁雪!」 死亡的恐惧之后,更多的是愤怒。 齐沁雪大手一挥,将所有的檀香都扔进去,反问我:“着急了?” “给你个教训而已,你看起来和这香一样脆弱呢,都怕水呵呵。” 我再也忍不住,和她扭打成一团。 当晚,辅导员来了,院书记也来了。 我坚持要换房。 他们不同意。 行。 我麻溜地爬上阳台,哭着喊:“不换我就跳下去,大不了再出一条命案!” 领导当即同意将我和齐沁雪分开。 可我知道,这只是缓兵之计。 这场战,还没完。 我必须在奶奶请来的人到来之前,好好活下去。 11 我特意去了寺庙,想要一些檀香。 奶奶说寺庙里的香最好,经过和尚诵经念佛,还有各地香客的祈愿,能够安神定心。 但当我要进寺庙大门时,一个小和尚却拦住了我,不让我进去。 我问:“今天没有香客吗?” 小和尚摇了摇头。 我看了看自己穿的短裤,拍了拍额头,怎么忘记了,寺庙不允许穿短裤。 “师兄,对不起,我去换身衣服再来。” “不是衣服的问题。” 我更加困惑了:“那是什么问题,我已经添了香油!” 小和尚一脸深奥的表情:“主持让我告诫你,水患不除则滔天,贪欲不止就丧身。” 什么意思啊,我听不懂。 “我来这里不是听你们说大道理的,我有急事!” 我都急成这样了,还在这里拦着我,想硬闯,可小和尚就是挡在门口,甚至还叫来了几个帮手。 真是莫名其妙! 我无功而返,心灰意冷地走着,突然看见对面便利店站着一个熟悉的人。 奶奶在向我招手。 “奶奶!” 我高兴地跑了过去。 “你怎么这么快……” 突然,有人拽住了我的衣领,往后使劲一拉。 下一秒,一辆卡车几乎贴着我的鼻子而过。 我腿软了,软塌塌地倒在救我的男生怀里,一路靠他扶着到花坛边坐下。 “发生了什么?” 我吓坏了。 看到我奶奶在招手,怎么转眼间我就站在这里了? “我刚刚看到了一个便利店,也在马路边上,奶奶不见了,差点还被车撞了!” “你是谁?” 面对我的一连串问题,男生很有耐心地回答:“我是你奶奶请来帮你的,叫陈奇文。” “你被你死去的室友缠上了,对方找你索命,你看到的都是她给你制造的幻象。” “索命?” 我想起在澡堂里差点溺水的事,又气又怕:“又不是我害她的,为什么冲我来!” 陈奇文沉思了一会儿:“也许有人在故意引导?” “齐沁雪,对,一定是她!” 我愤怒地咬牙切齿,但陈奇文却轻轻地笑了:“别急,我先赶走你身上的这个室友就行了。” 听他这样说,我心里更加放下了些许担忧。 本来还以为这么年轻帅气的人会不靠谱呢。 12 陈奇文邀请我去了屠宰场。 空气中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,我不得不捂住鼻子以应对。 我问道:“我们来这里做什么?” 他答道:“我要一碗新鲜的鸡血。” 陈奇文自顾自地和老板交谈,付了钱后拿着满满一碗鸡血,然后拉着我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。 他说:“喝吧。” 那碗鸡血还冒着热气。 我觉得很厌恶:“难道不能不喝吗?” 他回答:“当然可以。” 他补充道:“但如果你还想发生车祸、溺水,甚至火灾等等,那就另当别论了。” 我不得不捏着鼻子,闭上眼睛,一口气将鸡血全部喝下。 陈奇文及时递给我一瓶矿泉水,我又一饮而尽。 水不小心从我嘴角流下,陈奇文笑着帮我擦去。 他不仅长得帅,而且非常温柔。 我感到脸上一阵发热,结巴地说道:“这、这样就能赶走我的室友了吗?” 他点头说:“是的,鸡血重阳,可以驱赶邪灵。” 然后,陈奇文解开了背包,拿出一捆凉席。 凉席看起来很旧,线头都脱了不少,而且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臭味。 我捂着鼻子,后退了几步,问道:“为什么有一股尸体的味道?” 陈奇文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和愧疚:“抱歉,本来不想说的,怕吓到你,没想到还是被你闻出来了。” 他解释说:“因为一路上我着急赶路,在路上找不到地方休息,就将凉席铺在乱葬岗上睡了一晚,可能沾上了味道。” 我感到有些难受:“谢谢你啊,你为了帮助我可真是做了很大的牺牲。” 陈奇文挠了挠头,谦虚地说:“既然已经入道,就有责任为老百姓排忧解难。” 他话锋一转,笑着问道:“不过你怎么知道是尸体的味道?” 我为自己的失言感到有些尴尬:“嗯,太臭了,只是一时失言。” “你们大学生说话真有趣。”陈奇文笑着打趣我,开始进行正式的仪式。 他用毛笔刮了刮我刚刚喝鸡血的碗壁,然后在凉席上画了一些我看不懂的符号。 他口中念念有词,画完符咒后竟然满头大汗。 “好了。”陈奇文长舒一口气说道。 “我们还有两天时间,辛苦你将凉席垫在床上睡觉,这是我布下的二十八星宿阵,各路星官压阵,那虫子活不久。” 终于看见了希望。 我激动地向他道谢。 在离开之前,我忍不住回头问道:“这两天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?” “当然。”陈奇文笑着答道。 我的心怦怦跳动,感到了一股安全感,抱着凉席赶回了学校。 立即解锁专栏,阅读全文 |